周末,杭州植物园在办菊花展,人潮在各种菊花组成的园艺小景前来来往往,相当热闹。有植物学基础的朋友会知道,菊花是一个头状花序,一“朵”菊花实质上是由几十乃至上百朵小花构成的。就算这样,我估计这两天的游客也不会比展览上的花少。
相比之下,我更愿意看野花。我避开人流,往山上走过去。
马兰
今年的植物园以及西湖边公园的草坪上能看到很多马兰在开花,花淡紫色,大概一元硬币大。作为野菜,马兰春割一茬,冬季还可以挖。把基生叶连同地下一小撮根茎挖走,回去栽种起来,等到春天,就可以吃到最鲜嫩的马兰头。往年在挖野菜大军的扫荡之下,哪还有留给马兰开花的机会。可怜的马兰,只能靠地下根茎延续香火。
马兰的叶子
今年看到了不少马兰开花,大概是因为疫情关系,出门挖野菜的人少了的缘故。
千里光
再往山上走去,其他几种野菊出现了。
千里光,靠在路边草丛和小灌木上。这是一种蔓性的菊花,会倚靠着什么东西生长,成片蔓延。千里光花大概也是一元硬币大,但“花瓣”较稀疏。
前几年看到的千里光花瀑
前几年在一个路边铁丝网上看到最壮观的千里光花瀑。金黄色花朵从网里喷涌出来,如同“千里光”这个名字一样,看着就觉得很温暖。
这周末太阳很好,人也像千里光一样暖洋洋、懒洋洋的。
路旁垂下来的微糙三脉紫菀
在步道两旁、山的坡地上,白色的微糙三脉紫菀和淡紫色的陀螺紫菀正在开花。
微糙三脉紫菀的叶片
微糙三脉紫菀是三脉紫菀的变种。顾名思义,叶脉是三出脉、摸起来糙糙的,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。它的花朵小一些,比一角钱略大。开花量很大,一大捧一大捧地开。
微糙三脉紫菀
陀螺紫菀的花是这几种野菊里最大的。它开起花来很有意思,会沿着主干开一溜。一枝陀螺紫菀最长能长近一米,一米的枝条上尽是花,简直就是一根花鞭。而名字里的“陀螺”,说的是头状花序下的总苞片旋转、交错覆盖,像陀螺一样。
陀螺紫菀花鞭
微糙三脉紫菀和陀螺紫菀这两种野菊在路旁特别多,由于开花数量太大,枝条常常被压得很低。
陀螺紫菀
以上四种,可以算是这个季节最常见的野菊花。当然,还有一些“不那么像菊花的菊花”,比如烟管头草、藿香蓟之类的。今天就先不介绍。
说好看吧,野菊花肯定比不上花展里的菊花,但出门看野花这件事我认为要有趣的多。观赏野花不像看花展,会有人把悉心培育的花朵,精心布置好给游人看。观赏野花需要亲自去找,还需要一点运气,野花——自然演化的奇迹,总会出现在最适合它们生长的地方。